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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站案例分析——SHEIN
跨境电商圈的大卖家SHEIN,在国内非常低调,你不知道这家公司也很正常。很多金融媒体报道,这家公司准备在美国上市,估值达到150亿美元。
这家总部位于南京的跨境电商公司,成立于2008年10月,以快时尚女装为业务主体,涵盖产品设计、仓储供应链、互联网研发、线上运营等,主要面对欧美、中东、俄罗斯、印度等消费市场,业务遍及全球220多个国家和地区。据SHEIN官方披露的信息显示,SHEIN在2024年的收入已经超过200亿元人民币。SHEIN主要有两个独立站。
首先,SHEIN 的成功归功于它用互联网方式把传统的服装生意盘活了。
你可能对前几年流行的互联网+”还记忆犹新。不管什么行业,好像只要和互联网扯上关系,都能实现产业升级,其实不然。SHEIN 选择的产品品类并不是新奇特”产品,也不是技术含量很高,普通人驾驭不了的3C类产品,而是非常传统的服装品类产品。
很多卖家一直有以下困惑:在国外,亚马逊的卖家 和买家都非常多,我的独立站还有前景吗?已经有了那么多同行甚至大卖家,我还能进入这个领域吗?在国外,不是每个国家都有亚马逊业务,即使在亚马逊业务成熟的美国,美国人也习惯在独立站上购物。竞争激烈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需求旺盛,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场,就有潜在客户。据说SHEIN的客户主要来自北美、欧洲,其余来自中东、印度等。这基本代表目前跨境电商的主要客户来源。
很多新卖家经常问我能不能做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市场,觉得前景如何?在我看来,除非你熟悉那边的收款、物流状况和受众的喜好,否则不建议做。
其次,SHEIN 的独立站运营策略值得学习。
据行业内的人士透露,SHEIN的新品从设计到出成品只需短短的两三周时间,1年能开发超过1万个SKU (Stock Keeping Unit,库存量单位),并且现在全球供应链做得很成熟,库存压力不大。
独立站新卖家不能和SHEIN比,新卖家刚开始最适合采用一件代发模式。这样不用压货,完全不用考虑库存压力。SHEIN的上新”速度快,定价低。据我所知,SHEIN的很多供应商都说SHEIN可以做到订单稳定,不拖欠货款。
再次,SHEIN的引流策略也值得借鉴。
SHEIN成功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依靠了网红”,刚开始网红”营销的投资回报率高达300%。后来,网红”的流量红利逐渐下降,如它合作过的一位YouTube网红”,在2015年以前的合作费用只要30美元,而现在已飙升到5万美元。现在,SHEIN仍然在做网红”营销,并在主流的营销平台上投放大量广告。它的Instagram账户吸引了超过1200万个粉丝。它的Facebook账户吸引了超过1700万个粉丝,并且这些社交媒体的粉丝数量都在稳步上涨中。
你如果不知道SHEIN的广告是什么样的,那么可以去看看。SHEIN在Facebook上不仅发帖多,而且与用户互动频繁。2024 年,SHEIN在Facebook上获得帖文互动共计245万次,在Instagram上获得互动6267万次。
除了社交媒体广告,SHEIN 也投放Google 广告。广告主要用图片,大量的精美图片是它的法宝。据说,SHEIN的每一场拍摄都需要从妆容、饰品、服装等方面进行多种变换,每款产品都需要选5张图。一位曾负责招聘SHEIN摄影团队的人力资源经理说,SHEIN对摄影师的要求非常高,面试的通过率几乎为1%,SHEIN希望摄影师能拍出INS风格。
在很多人强调Facebook广告主要靠视频的时候,你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因为不是所有产品都靠视频素材。对于SHEIN销售的时尚类目产品来说,产品主要靠设计,产品特色用图片就一目了然,所以打造出符合潜在客户口味的精美图片才是王道。
最后,SHEIN测品的力度非常大。所以,它压中爆款”的概率更大。很多新卖家做独立站运营,才做半个月就幻想可以爆单”,提前操心海外仓发货的事情。请先回想一下,你测品的力度如何? SHEIN都在大规模地测品,为什么你就可以一测就爆?
针对承载跨境业务的平台、机构以及有着独立站等复合型业务的跨境电商卖家等平台业务客户,连连国际平台支付业务为其提供专业便捷且高性价比的跨境全链路收付兑解决方案。
独立站要花多长时间?
很多朋友不了解独立站的特点,靠着自己做b2b平台的经验,认为独立站能很快就有询盘和回报。
其实独立站是所有渠道里最慢的一个。世界上的事情,永远是甘蔗没有两头甜。正因为独立站难做、花费时间长,所以他的roi或者说投入产出比才最高。
那我们这期来聊聊做一个独立站要花多长时间。
当然,每个网站情况差别很大,我们的前提还是:
网站定位是获取流量,网站的素材是普通要求,行业竞争程度中等。我们只对最粗的环节做简单的估算:
所以通常来说:
一个独立站会在项目启动后3个月开始投放广告有询盘,在半年后开始有SEO询盘,在2~3年后达到询盘峰值。再次说明:我们是针对最常见的情况,对普通网站做一个估计,给大家一个粗略的印象做参考。至于不同行业肯定有各种各样的特殊情况,那些是不在我们这个短视频的考虑范围内的。
军统特务机关中心局各时期的组织和活动情况
关于军统领导中心局的组织及活动情况,仅就记忆所及,分四个时期介绍如下:
一、南京特务处时期
复兴社特务处于一九三二年四月一日成立,到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撤出南京为止。
1、复兴社特务处的名称
这是蒋介石学希特勒搞法西斯组织的秘密名称,公开名称是: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第二处”,处长是戴笠。第一处属国民党中央党部,处长是徐恩曾。军委会调查统计局局长是陈立夫,是个挂名的局长,实际上是蒋介石直接控制的。
复兴社特务处初成立时,在南京鸡鹅巷五十三号办公。鸡鹅巷,是南京一条普通的小巷,卡车单行勉强可以通过。五十三号是一幢旧式平房,前后两个院子,共有二十多个房间,戴笠常在内办公。戴笠的母亲是一个农家老太太,开始也和工作人员住在一块,但她过不惯寂寞无聊的城市生活,以后回到了浙江江山县老,家。从外表看,五十三号是一幢普通公务员住宅,所不同者,门内有带枪的便衣人员看门,不时有小汽车、卡车出出进进。来往的人员,有衣冠楚楚的上流人物,有气势凶凶的彪形大汉,使人猜不透这究竟是机关,还是什么公馆。这所看来幽静的庭院,却是一个以杀人而闻名于南京的魔窟。
戴笠利用复兴社特务处长的地位,先与张学良的机要处长黎天才交朋友,进而结拜成把弟兄。通过黎的关系,又和张学良交上了朋友。张把洪公祠一号一幢独立的大片花园平房,交给戴笠作复兴社特务处办公处所。这座独立的老式花园平房,占地约六十亩,有两个大厅和大小一百多个房间,另有东西两个大广场。洪公祠一号的北向大门是唯一的出入口,东面为明瓦郎,南面为秣陵路,西面为丰富路,北为洪公祠小巷,四面有高高的围墙团团围住,成为一座与世隔绝的特务机构。内有开阔的庭院,为了防止树高易藏飞贼”,故不准种树,间或种几片草地和花坪,显得非常单调冷清。东广场是网球场,是特务处唯一的娱乐场所。没有图书馆,也没有阅览室,各科股订有《中央日报》,进步报纸一律不订,更不准看。没有医务室,也没有医生,仅总务科备有红药水和碘酒。但有一间比较漂亮的理发室,内有七、八名年轻的女理发员。据说外面理发不安全,这里既稳当可靠,又不收钱。于是理发室就成为众人说说笑笑、追逐游戏的场所。有几个黑暗的小房间,里面有浴盆,夏天能用冷水冲凉”,冬天得掏腰包上澡堂。所以不少人在办公室扪虱,高兴时唱一段口角吟诗手扪虱”的小调。
2、特务处的法西斯管理法
特务处对工作人员采用终生奴隶制,相互美其名曰同志”,当时吸收一个人,一看他有无狭隘的爱国思想,二看他恨不恨共产党,三看有无一技之长。发现合格,就向你宣讲南京政府与蒋介石的德政”,如你表示同意,就进一步联络、欺骗、拉拢、收买,最后拉你参加特务组织。参加时首先填写祖宗三代的详细履历表。经上级批准后,由介绍人向所属单位正式申请。介绍人对被介绍者政治负责,故许多军统老特务,不轻易介绍不明底细的人参加,怕担政治风险。申请人被批准后,由人事股派人会同介绍人领着被吸收的新成员,到一个挂着蒋介石照片的房间,面对照片肃立,举手宣誓忠于蒋介石,接着人事干部向新成员握手祝贺,这是由人事部门对个别新成员举行的仪式。到重庆后人多了,就不再如此认真。各外围单位吸收的新人,由人事部门派人到各单位会同办理。各训练班学生毕业时,经过人事部门个别谈话后,举行集体宣誓。参加特务组织,一无任何证明,二无任何文件,只是在人事部门和工作单位具名而已。如在外单位工作的,有单位的职员证;在局本部工作的,发给局本部的出入证。出门时交门卫保管,进门时交还,如超过规定时间不回,门卫把出入证送督察室拟处,如多次超过时间,就有收回出入证,被罚禁足”的危险,严重的还要关禁闭。
经过正规手续加入特务机关后,不准脱离,不准请长假,不准辞职不干。上级交给你的工作,推却不干,或者怕困难而畏缩不前,被认为是违反纪律的犯罪行为。抗战时期派往敌区工作,如果偷偷逃回,有长期坐牢的危险。
特务处对全体人员的管理,极为严格。概括说来有三点:一是剥夺自由活动时间。规定白天工作八小时,夜晚二小时,把全体人员整日整夜关在大牢笼中,使之没有参加社会活动余地。二是每周轮流休息半天,午饭后到晚十时前,家住南京的,每周外宿假一次。三是有事须先请假,假条交给门卫,才能出门:到时不归,门卫便把假条和出入证送给督察室拟处。凡家住南京的,休假与外宿假须排在同一天,如请事假当晚不能归来,须补请外宿假;单身汉一律不准请外宿假。
凡工作人员,均由督察室发给一个二寸长、一寸半宽、有照片和单位名称的蓝布面出入证,无机关名称,只有号码,出门时交给门卫,回来时交还,除此外别无用处。特务们出门以后就无任何证件了,连旅馆也住不上,工作人员自叹:我们都是榜上无名的黑货”。戴笠经常说,这就是无名英雄”。
特务处规定,午饭晚饭后,各有一个半小时的散步时间,这是唯一的社会活动。家住南京的,自然回家看看,单身汉只能蹓马路。散步是大家唯一能畅谈的时间。我知道特务处的许多秘密,都是利用散步或躺着闲谈中得来的。故饭后散步或休假时,都是各约各的知心朋友闲谈。戴笠开口闭口要保密,但散步时大家专谈保密的事,结果适得其反。
特务处不准会客,不准泄露办公地址,通信要用鸡鹅巷五十三号”或由程阁老巷三十三号转交,电话也要保密,家属偷打电话,督察老爷知道后,有受警告的危险。
特务机关的督察制度,是戴笠用以逼迫工作人员为他卖命的办法,他要大家为他掌握组织,保守机密,防奸(指中共)。督察分三种:一是秘密督察。由督察室挑选工作积极而被认为是政治可靠的工作人员担当。这是督察室依照戴笠的指示秘密干的,只有督察室和戴笠知道。担当秘密督察者每人每月给点督察津贴,由督察室集中领发,他们的名字,人事室,会计室都不知道,二是周督察。每周轮流更换,由单位负责人从工作人员中物色人选,在日常工作与生活中监视每一个人的思想行动,秘密汇报督察室。这种督察者虽由单位负责人挑选后通知督察室登记,但他们的汇报不经过负责人,以绝密件送督察室;三是以江山人为主体的群众监视工作。戴笠原籍浙江江山,军统里江山人特别多,文化低,待遇低,但占着军统的机要单位。戴笠利用这批人监视工作人员,他们说江山话,别人听不懂,自成派系,工作人员知道他们是暗探,都敬而远之,无形中使其孤立。
人们对督察,既厌恶,又害怕,称他们是特务的特务”。戴笠利用督察室来了解各部门情况。督察室每周六根据各方面的督察报告,汇编为督察周报,戴笠每星期天晚上详细审阅,作为星期一上午纪念周评论各单位工作优、缺点的重要材料。
南京时期,戴笠用丰富的伙食收买人心。伙食费是蒋介石发的特别津贴,每人每日伙食费一元。每日三餐,早餐稀饭、馒头或包子,午、晚餐,六大碗菜,一大盆汤,鸡鸭鱼肉吃不完。特务处百多名工作人员,进入饭厅才显得干劲冲天,心里乐滋滋的,这是特务机关唯一享受,而且不收分文。
3、特务处扩大组织
复兴社特务处,自一九三二年成立到一九三四年为草创期。一九三四年蒋介石早期的特务头子邓文仪,因南昌飞机场大火案和北平蓝衣社(即复兴社)负责人余洒度因贩毒案,加之此二人是湖南人,都被认为不可靠,南昌行营调查科及南京调查科的组织与人员交戴笠接收,红极一时的邓文仪被撤职,余洒度被枪决。邓文仪垮台后,邓领导的各地行营调查科的组织,以张毅夫为首的各级成员,全交戴笠的特务处接管,特务处组织扩大了,
人员增多了,鸡鹅巷五十三号房子容纳不下,就迁到洪公祠一号办公。这幢很大的花园平房,在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特务处迁往长沙后,交南京地下特务区长钱新民保管。同年十二月十三日南京沦陷前,被全部烧毁,夷为平地。
一九三七年抗日战争爆发前夕,南京特务处的组织情况如下:
对外名称为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第二处,秘密系统为复兴社特务处,但复兴社不敢管,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局长陈立夫不能管,真正的幕后领导人是蒋介石,戴笠的一切法西斯阴谋活动,全是在蒋的亲自指挥下干的。
特务处处长戴笠,副处长郑介民,书记室书记梁干乔。在此以前,留俄学生张某(忘其名)、日本士官生李果谌任过书记。助理书记曾坚。书记室负责处理日常行政工作。下有:人事股股长李肖白,李之前为刘培初,后任督察股长,副股长周康。会计股股长徐人骥,是蒋介石派的。督察股股长刘培初,兼军事通讯组组长。译电人员数人,未成立正式组织,直接由书记领导。以上三股与译电员,直属书记室。
此外,另设四个主管业务的科。
第一科科长钱新民,副科长李人士。这是特务处的重点。七七”事变以后,钱新民调任南京区区长,由留俄学生傅胜兰接任。下设:华东股,股长程一鸣,后为刘哲明主办华东地区情报;华中股,股长肖漫留,主办华中地区情报;华北股,股长郭舟,主办华北地区情报;西北股,股长霍立人,主办西北地区情报;华南股,股长严灵峰,主办华南地区情报;国际股,股长陆遂初,主办国外情报。统计股,股长何芝园,负责统计缮写,人数约十人。
第二科编制为总务科,实际并未成立,仅有一个姓朱的老头任股长。
第三科名为司法行动科,实际上行动由戴笠亲自抓司法由余铎抓。
第四科科长魏大铭,该科和电台在洪公祠办公,人数冠各科之首,是个独立的秘密单位,禁止与其他单位人员往来。
交通科科长胡子萍,在鸡鹅巷办公。
以上是特务处组织的概貌。在洪公祠一号办公的内勤人员,不到二百人,电台与交通科人员除外。外勤单位有上海、香港、南京三个区。各省设有站,四川、新疆、东北无具体组织,只有个别通讯员。海外的日本、朝鲜、美国、德国、意大利各一人,七七”事变时,共约二千五百人。
特务处成员,就其出身成份说,黄埔军校学生是主流;二为杭州警校的学生,地位更重要;三为留俄学生;四为江山人。以江山人最多,多在基层各机要部门工作。当时蒋介石的策略是收买叛徒,打击共产党,力图消灭革命。
4、抗战前夕特务处的重点
(一)表面上为了抗日,把汉奸和亲日派当作头号敌人,如在北平暗杀汉奸张继尧。然而这是作宣传抗战的烟幕,而真正矛头是对准左派。
(二)特务处的真正矛头,对准中共领导和抗日左派,如吉鸿昌、杨杏佛、史量才的被杀,七君子”被捕判刑,无数爱国作家被迫害,都与特务处活动有直接关系。
(三)打击一切反蒋势力,如绑架刘庐隐,暗杀王亚樵,搞均陈济棠,吃掉东北军,搞垮西北军等等。5。特务处如何处理情报
特务处外勤单位通过各种渠道送来的情报,全交第一科,按地区分送各股处理。承办的科员或股长,根据报告的内容,拟出处理意见,重要的报蒋介石和戴笠,经科长批字后交统计股缮写,由交通科送到蒋介石手中。如果是汉好与左派的重要活动,需要采取行动时,股长拟制裁”(指暗杀)或者监视、密捕(指绑架)等办法,经科长批字,交戴笠审阅,视情处理;有的报蒋介石批准;特别重要的,戴笠面报蒋介石批准后,情报科把案卷移送行动股,据情拟具体行动计划,戴笠批准后,即照计划执行。执行暗杀或绑架计划时,习惯办法是:分一线、二线或三线。第一线打先锋,第二线监视兼策应,第三线在幕后指挥。有的要案,指定高级行动员单干;有的出动很多人,如在沪杭公路暗杀史量才,绑架刘庐隐。在香港暗杀邓葆光,毛钟新指挥八名特务,分两组,一组四人在第一线动手,二组四人不露面在后面监视接应,杀后第一线四人立即撤 退。这是特务搞暗杀的手段。
6、特务处的黑话
特务处象流氓江湖组织一样,在日常工作与生活中,有一些黑话,如称蒋介石为大老板”,称戴笠为老板”。在处理情报时,报蒋介石的情报叫报甲”,报戴笠的情报叫报戊”。重庆时情报范围扩大,报军委会办公厅、军令部、中美所都用代号,如己、庚、辛等等。平时与陌生朋友见面,介绍时称先生或某某兄,如对方也是特务身份,才称同志”,这个同志指军统的同志,而不是指国民党。在军统局,以前无党团组织,直到一九四三年冬,蒋介石为应付陈果夫面子,才指示戴笠设党部。一九四四年春,在军统局本部设国民党区分部,指派刘启瑞负责党部工作,指定各处、室负责人为当然委员。
7、上海区庞大的地下特务武装组织
日本侵略者不费气力占领我东北广大地区,进而成立冀东伪政权;华北特殊化。为实现田中计划灭亡中国的野心,日本政府迫使蒋介石为首的南京政府全面投降。日本认为南京政府把上海做后方,上海是蒋政权的命根子,故于一九三七年八一三”大举进攻上海,揭开中国人民全面抗战的新局面。上海浴血抗战近三个月,十一月底上海沦陷,日军沿铁路线进攻南京。上海抗战期间,戴笠于九月四日奉蒋介石电令,会同社月笙组织一万人的武装游击队。开始组织时,定名为苏浙行动委员会指挥下的别动队。一年以后,别动队残部经过撤退到皖南整编后,改名忠义救国军”。苏浙行动委员会,以杜月笙为主任委员,俞鸿钧名义为代理主任委员,但并未到会干过实际的事。戴笠则以委员兼书记长之名操纵实权,使杜、俞架空。文强是苏浙行动委员会的人事科长,也是实际组织者。另,以十人团成员周道三为上海区长。上海区”是军统在上海搞情报的秘密的地下组织,专干暗杀和破坏工作。
为配合组织武装游击队的行动,戴笠到沪西青浦县,创办庞大的青浦训练班,以上海肇和中学学生为骨干,公开招收失学青年,训练他们打游击,干特务。后来到大后方办了几十个训练班,诱骗大批爱国青年干特务,扩大了军统组织,发展了特务势力。
上海抗战时期,戴笠在上海,搞了很多特务活动。除周道三的上海区”外,又利用法租界巡捕房的流氓组织,以巡捕房为掩护,成立法租界特别站,以廖公劭为站长,属局本部领导,当时的矛头指向汉奸。如上海维持会长傅筱庵,伪外交部长陈鋒,准备当汉奸的唐绍仪,都是上海区派人暗杀的。后来汪精卫到上海筹组伪政权时,为防止特务暗杀,利用CC分子丁默邨、李士群组织政治保卫部,即汪伪特务机关,与军统地下特务针锋相对。
上海沦陷时,戴笠在上海潜伏了半个月后逃香港,成立香港区”以王新衡为区长,以张冠夫为总会计,负责接济敌区地下经费,这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特务经费调拨组织。
二、迁移重庆时期
1、特务处逃跑
日本侵略者占领上海后,矛头指向南京。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特务处奉命逃跑,抢到招商局一艘修理中的破船,一百五十名内勤人员,在刘启瑞、何芝园带领下,在纷纷细雨中离开南京。十一月二十九日到达武汉,停了两天,决定撤到长沙。十二月二日上午到达长沙。刚下火车,驻进交通旅社,就受到日本飞机的狂轰滥炸。
2、特务处的湖南站”,抢到东门外五里处朱家花园一百多间平房,作为临时办公处。把梁若节、邓葆光、陈浩三人调回武汉办事处工作。武汉行营调查科长简朴调航委会政治部主任,遗缺由从德国回来的唐纵接替,奉蒋介石命,设武汉办事处,在武汉行营调查科所在地办公。唐又兼任蒋介石的情报秘书,到重庆后,任蒋介石所谓侍从室第六组组长。戴笠在武汉干的四件事在蒋介石指使下,戴笠领导的特务机关干些什么呢?简言之有下列几点:
(一)指挥西安的特务组织,拉张国焘到武汉,打出反共信号,坏国共合作。
(二)到武汉,组织庞大的武汉区”,以李果谌为区长,唐新为副区长兼行动组长。以宋岳为第一组组长,专做汉奸工作:以邓葆光为第二组组长,负责经济调查;西某为武昌组长,程某为汉阳组长,收买法捕房头头尉迟钜卿为法租界特别组组长,以邓葆光为法捕房日文翻译兼法特组联络员,以叶文昭为电台台长,施元棣为交通站长,这是军统仅次于上海的特务组织,曾发挥很大作用。
(三)到湖南临澧办临澧训练班,招收大批高中以上的失业青年,此训练班是军统许多训练班中文化水平与特务技术较高的训练班,成员多成为胜利前后的中层干部。
(四)把从临澧迁黔阳再迁息烽的训练班办成规模最大的息烽训练班和最大的监狱,把武汉与各地乱捕的进步人士以及军统内部的所谓犯人,押送这里长期关押。后来张学良长期关押在内,军统分子叫它大学”,等于无期徒刑。
3、特务处迁到重庆
武汉沦陷,百万武汉人民开始过着亡国奴生活。蒋政府的要人们,早已逃到重庆抢房子,建立新公馆。特务处捷足先登,早已抢到观音岩下罗家湾的警察训练所,有一座三层、一座两层的旧式楼房,与大小不等的平房,作为特务处(这时是军统局)的临时办公处。不久,强迫买下枣子岚垭漱庐的三层楼花园洋房,作为接待室。又向四川某失意军人强购罗家湾十九号花园公馆,抢到曾家岩五十号房子作为戴公馆。还抢到磁器口缫丝厂几十间老式平房和对山上的一座破庙五灵观,设缫丝厂办事处和立人小学。利用这些基地,逐步扩大地盘,用军委会工作需要的名义,征购地皮,把附近一带的民间房屋土地,其中最主要的有白公馆、松林坡、杨家山、钟家山、余家院子、渣滓洞等处广大的农田山地一古脑儿强买豪夺地占领过来,组成屠杀人民的大魔窟--中美合作所。
4、特务处改组扩大
抗战爆发后,蒋介石决定扩大特务统治。一九三八年在武汉,把原来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下面的两个特务处,加以改组扩充,以原属国民党中央党部的第一处,改组为中央调查统计局,简称中统”。原处长徐恩曾,升为局长;原属复兴社的第二处,改组为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原处长戴笠升为局长。在改组提升过程中,戴笠耍了一套政治手法。原来一九三二年特务处成立时,蒋介石派戴笠为处长,郑介民为副处长。郑为黄埔二期学生,又留过俄,资历、学历以及军人中的人事关系都比戴优越,使戴内心感觉不安,但又不敢公然压制。在南京特务处时期,只能加强书记的地位,使副处长架空,无法问事,当时毛人凤是戴的随身秘书,在特务处组织上没有地位,戴为提高毛的地位,在上海战争时,戴有时把自己对工作的意图,用毛私人传达的语气转告特务处书记室,变成戴的指示,特务处扩大为军委会调查统计局,戴笠提升为局长,习惯看法,副处长应升为副局长。在这关键时刻,戴笠来一套以退为进的手法,向蒋介石提出,自己资历不够,能力差,不孚众望,请求让侍从室第一处处长兼任局长自己为副局长。戴笠这着棋,使蒋介石内心高兴,看到中
统局长徐恩曾,毫不谦让地当局长,对比之下,增加了对戴笠的信任,对徐恩曾则产生了成见。戴笠这样做,达到了两个政治目的:一是增强蒋对他的信任,二是压低郑介民为主任秘书,而秘书室的实权,早已掌握在毛人凤手中,仍使郑介民架
空。 戴笠深知打铁趁热的道理。到了重庆以后,一九三九年夏,
利用各大学毕业生暑假争取工作的时机,要求以外交部考外交官为名,招考大学毕业生。蒋介石批准后,立即办外事人员训练班,一下子骗到梦想当外交官的大学生七、八十名,而且大部分是北大、清华和许多教会大学外文系的毕业生,还有一名德国经济学博士,顿使戴笠有了飘飘然一登龙门的幻觉。
戴笠对这批学生十分重视,特意挤时间去作精神训话。一九四〇年五月毕业时,又亲自举行个别谈话。毕业考试第一名女生余淑恒,是重庆中央大学英语系学生,英语讲得不错,人很漂亮,戴笠看了十分高兴,挑选余淑恒等四名学生,到机要室任助理秘书。军统局本部机要室,是戴笠身边的重要单位。各方面来的文件,先经秘书审阅后,送给戴笠批阅,他们可以签注意见,权力极大。因此,军统特务不约而同以忌妬的心情,背后叫他们宝贝”。那位被大家称为洋博士”的德国经济学博士,由于是来自德国的博士,一跃而成经济研究室主任兼经济科长。
5,第一个四一”大会
一九四〇年,是特务处扩大为调查统计局的第二年。为庆祝,决定举行特务处成立八周年纪念大会(规定每年四月一日为成立的纪念日)。局长林蔚代表蒋介石来祝贺,全国各单位由负责头头亲自带领人员参加。大会展览各地各单位工作成绩,检讨各地工作情况,讨论当前问题与今后办法等等。外训班学生,还依照当年上海区暗杀汉奸维持会长傅筱庵的经过,编成话剧,登台表演,宣传特务机关暗杀技术的机智”,鼓励青年人走阴谋杀人以求向上爬的道路。正当重庆大开庆祝会的时候,天津区的地下组织被日本宪兵队破坏了。区长曾沏是湖南人,天津的爱国学生,自发组织学生爱国抗日救国锄奸团,军统简称抗团”,戴笠极为注意。曾沏被捕后没有屈服,被敌人杀害。副区长倪中立,安徽人,被捕后受尽酷刑,死于狱中。另一负责人滕勉,逃回重庆,才知道这些经过。同时,武汉区也被日本宪兵队破坏。据副区长唐新与湖北站长朱若愚报告说,区长李果谌叛变投敌,军统不详细调查,依据个别人别有用心的陷害,认定李果谌为叛徒。后经事实证明,李被捕后,因宪兵队长五岛茂是李果谌在日本士官校的同班同学,五岛茂单独请李吃饭密谈,李将计就计投降,骗得伪军司令官职务,在汉奸中大肆活动,拉拢伪皇协军头子张启黄,发展了熊剑东,又发展邹平凡,这批人后来到南京,成为周佛海组织税警团的主要分子。一九四三年,戴笠指挥程克祥的京沪区,通过熊剑东利用日本一个特务,用请吃点心的形式毒死了汪伪七十六号的特务头子李士群,戴笠高兴地在纪念周大会上谈到这件事。
6.暗杀汪精卫未遂
一九三八年,汪精卫逃出重庆,经昆明逃往河内。蒋介石对龙云大为不满,认为汪的外逃与龙云有关,军事上严密注视龙云的动向,特务机关多方监视。当时戴笠在云南的特务组织,除李家桢负责云南站外,有西南运输处监察组长张炎元领导的庞大特务组织,这时云南境内的特务势力很强大。
蒋介石对汪精卫在被监视中逃跑十分生气,责骂戴笠一番,指示戴笠千方百计在越南境内杀掉汪精卫。郑介民为此专程到河内布置。当时特务处在河内有总领事许念曾,领事方炳西,再加上西南运输处监察组的特务,实力已经不小。戴笠为完成任务,另选一批特务能手潜往河内。由于他们具有各种身份,很容易找到汪精卫住所,只是房间弄错,暗杀了汪的亲信曾仲鸣。
7。汪精卫逃上海
戴笠认为汪精卫在越南已是笼中鸟,结果却错杀了曾仲鸣,蒋介石又大骂了一番,并严令戴笠,集中力量阻止汪精卫回南京组织政府,当时戴笠采取三种办法:
(一)指令香港区长王新衡,通过日本驻港铃木特务机关成员张治平(留英学生,为香港区的通讯员)关系,冒充宋子良,与日方代表谈判,日本陆军少将中国科科长今井武夫在回忆录中简称桐”工作。开始布置时由国际科敌伪股承办,邓葆光是第一手承办人。此事约一个月突然中断了,译电科说,这种电报全送曾家岩公馆。戴笠曾为这事密去香港,被港警署扣留两天。
(二)汪精卫从越南坐日本军舰逃到上海后,郑介民潜去香港,布置特务徐天琛、梅哲之,通过靠拢陈公博打入汪系当汉奸,从汉奸内部搞特务活动。
(三)为专门对付汪精卫,特别成立沪二区,以姜绍模为区长、陈祖康为副区长,专作联络汉奸、收买汉奸工作。汉奸任援道、任西萍、汤澄波、徐天琛、梅哲之,都由沪二区联络指挥。为加强他们在汉奸中的地位,徐天琛、梅哲之,呈请重庆政府下了个假通缉。
为了反共,二处特设中共科由于蒋介石执行假抗日真反共的策略,终于爆发了皖南事变,阴谋围攻新四军,大批屠杀爱国人士。军统为配合蒋介石的反共需要,特在第二处增设中共科,集中处理对中共有关的各项问题。同时成立特种问题研究所,以张国焘为所长,专门研究对中共和解放区的特务活动。又在磁器口童家桥、吴家院子设招待所,专门接待、拉拢和收买叛徒。
中共科的第一任科长姓郭,是从山西调来的,个子很高,是个富有反共经验的人才”。本来对中共有关的情报,由党政科科长李叶负责处理。中共科成立后,李叶外调,由沈介人代理党政科长。
9.一九四〇年局本部组织概况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
局长林蔚,是挂名不问事的局长。副局长戴笠,一手包办,大权独揽。
秘书室主任秘书郑介民,副主任秘书毛人凤,郑是挂名,由毛掌权。特务处时代为书记室,现改秘书室。
甲室即机要室简称,有助理秘书余淑恒、汪暄、俞实、陈康四人。
第二处处长何芝园,副处长曾庆集。下设:
军事科,科长汪政,主管军事情报、谍报参谋,与军令部配合
党政科,科长李叶,后为沈介人。沈因与国际科科长谢贻微打架,被撤职,由李崇诗的妹夫叶翔之(叶由李崇诗介绍先到秘书室) 接任,不久叶与姓张的女科员闹桃色纠纷,张女被调机要室当收发。叶的事被戴笠知道,戴在纪念周大会上,不指名地大骂
一顿,使叶几年不敢露头。叶后来靠拢处长王新衡,拉上毛人凤,一九四二年升为二处副处长,挤掉了中共科的第二任科长张纪勋,叶兼任中共科长,大力研究对中共的策略,联合中统徐复观,为参谋总长何应钦反共出点子,在军委会设总长办公室,集中处理对中共的斗争问题。叶翔之代表军统任秘书长,徐复观代表中统为副秘书长。这个机关有权用何应钦名义,指挥各地行营、各战区、各省政府,处理共产党有关案件,通过省政府的秘密组织特委会”(由军统、中统、三青团联合组成,是各省处理中共案件的机关),因此叶翔之成为军统研究中共的专家。改组保密局后,成立中共处,叶任处长,通过王新衡,与蒋经国拉上关系。毛人凤死后,叶翔之通过王新衡关系,接任保密局长。王在幕后以立法委员名义代蒋经国控制台湾特务组织。这就是军统反共专家叶翔之的简史。
国际科,科长谢贻徵,后为汪暄,主管敌伪及国际情报。经济科,科长费同泽,兼任经济研究室主任。费既不懂中国和日本经济,又不懂军统条令,工作成效甚微。遂调邓葆光为经济科副科长协助费;但二人不和,邓又被调至机要室。邓在机要室搞对敌经济研究作战参考室”颇出新意,于是费同泽的经济科长兼经济研究室主任之职被撤,正式由邓葆光取而代之。邓除负责局本部经济研究工作外,并以局本部名义直接指挥财政部缉私处、货运管理局、国家总动员会议经济检查组领导的各地经检队。这些组织所搜罗的经济动态情报,后来成为旧中国比较完整系统的经济研究资料,为东方经济研究所、中国经济通讯社、东方经济图书馆等机构的组成创造了条件。
一九四〇年夏,二处工作人员约五十余人全部在罗家湾办公。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八日,太平洋大战爆发后,戴笠将局本部从磁器口乡村迁回罗家湾办公。
第三处处长徐业道,下设司法、行动两科。司法科长余锋,后为李希成;行动科长赵理君,后为周品瑛。
第四处处长魏大铭,副处长董益三,是在马鞍山独立办公的单位,下设通讯、工务、电监、人事四科,负责军统的电讯工作。魏大铭是无线电专家,他负责军统电讯工作,是蒋区主管无线电通讯事业的主要负责人。魏除负责第四处工作外,还负责规模庞大的军委会技术研究室,研究无线电有关的各种专门技术,主要有电讯侦察与密码研译。
此外,其他机构还有:
总务科,科长杨隆祜,副科长侯祯祥,主管总务。
人事科,科长李肖白,下有龚仙舫、吴诚文,黄康永等股长,主管人事组织工作。
训练科,科长郑锡麟,副科长李修凯。
会计科,科长徐人骥,副科长叶震、林尧民。
译电科,科长夏天放,下有刘杰、赵国英等股长,主管译电工作。
交通科科长谢涵,科在海关巷。
密函室主任胡某,专门起草密函文件。
特务队队长王兆槐,有队员百余人,负责警卫与临时看守所工作,有一个排负责局本部警卫工作。
以上是军统罗家湾局本部情况。
三、一九四一年到抗战胜利时期
1.敌机狂轰滥炸
国民党政府从南京迁重庆后,定重庆为陪都。日军为迫使蒋政权投降,以武汉为基地,对重庆实行长期的狂轰滥炸。特别是一九四一年六月,持续进行将近一个月的疲劳轰炸,局本部被迫迁到缫丝厂办公。六月中旬的一个中午,局本部受到敌机轰炸,情报处和人事科房屋都中弹,炸死五人,伤十多人。戴笠开了追悼会,带领几百人送殡到歌乐山墓地。此后情报处迁歌乐山下白公馆办公。太平洋大战爆发后,局本部迁回罗家湾,白公馆改为监狱。
在敌机疲劳轰炸中,重庆大梁子发生防空洞闷死人的大惨案。大梁子防空洞南通公园,北到夫子池和临江门,如此长达三里的防空洞,中间无通风设备,只靠几个洞口自然通风。敌机不停地轰炸,几日几夜不解除警报,人们闷在洞内,没有食品,没有水喝,到后来门口被挤满的人群堵死了,洞内上万无辜市民被闷死在防空洞内。
2.沪一区被破坏,陈恭澍投汪
一九四一年八月底九月初,军统在上海最庞大的地下武装特务组织沪一区区长陈恭澍,被汪伪七十六号特务机关逮捕,陈恭澍领着全区人员叛变投汪。汪伪七十六号头头李士群,利用陈恭澍的电台,给戴笠发了一份讽刺性的电报,欢迎戴笠投汪。戴笠接到这份电报,又急又气又恨,接连在缫丝厂杨家山公馆,一言不发地闷了几天。有时到半山的机要室吃饭,同张毅夫、何芝园、潘其武、邓葆光等研究上海情况。戴痛骂人事科对沪一区的
人事组织无一份详细可靠的名册,连沪一区有多少人、人员社会关系、毛病出在哪里,以及陈恭澍为什么叛变,全不了解。戴一直闹了近十天,才说:人事科工作拖拉,没有一份可靠的人事卡片。我们一定要派人去美国学人事管理。上海出事十多天,找不到原因。局本部组织与人事管理制度一定要改革,先解决各单位以会稿解决问题的办法,今后改为用中午会餐碰头会解决问题。又说:人事科权力要缩小,业务部门权利要加强。但只是闲谈,并未作出决定。
针对上海出现的新情况,决定在局本部成立上海实验区。以原上海回来的富有地下工作经验的王一心为区长,主管上海地区的工作,把原来分散各单位主管的人事、会计、电讯、译电工作,集中到上海区,统一管理。区长掌握组织、人事、会计、电讯等大权,审阅每一份电报、每一件事。上海来的情报经区长阅后,送情报处负责处理。区长的意见经戴笠批准后,就成为定案,通知人事、会计、电讯部门照办,以免会稿的麻烦,防止踢皮球的毛病。这在军统是一次重要的改革。另一方面改变以前大组织机构,化整为零,成立许多小规模直属局本部领导的地下组织,如程克祥的京沪区(指南京、上海),专作周佛海的工作;戴振的特别站,专作永安、新新、金城等财团的工作;顾敦吉的直属站,专作申纱厂的工作,各成独立系统,不发生横向关系,避免一网打尽,这是特务机关从失败中吸取教训后所作的重要的组织改革。
3.中美合作所成立的始末
一九四一年六月,美海军特务梅乐斯,通过美国在军统的代表肖勃活动,到重庆见了戴笠,商讨组织中美合作所问题。当时美国出于反苏、反共的需要,希望取得西北地区气象情报,掌握
西亚大陆气象,以便配合欧洲的空军活动。经过一年多的谈判,正当双方意见接近一致时,美国战略局长杜诺万突然同肖勃来重庆,声言战略局也要求派人参加。戴笠感到此事十分突然。本来戴笠打算通过海军关系,从军事上拉拢美国海军,便于战后插手海军:政治上拉共和党财团作为战后政治资本。由于美国战略局要求参加,戴笠与梅乐斯心里都不愿意,但又不便拒绝,只得来一次外交礼节上的欢迎。杜诺万来的那天晚上,举行了盛大宴会。为配合战略局重视的军事、外交、电讯、经济研究四部门工作,投其所好,指定四部门负责人鲍志鸿、黄天迈、魏大铭、邓葆光四人出席作陪,并一一介绍认识。自此成为一种不成文的习惯,凡中美所的普通例会,都派四个部门头头出席摆摆样子。戴笠对战略局人员特别警惕。战略局想抓游击队,指派毛森与其联系,毛森的经费,由战略局交中美所会计组转发。战略局要求在上海开书店,收集日本报刊资料,指定经济研究室派吴伯明前往,经费由美方交中美所转交。戴不让战略局人员到局本部,也不准局本部人员单独和他们来往。
中美技术合作所组织系统如下:主任戴笠,副主任梅乐斯。
参谋长李崇诗,负责军事指挥工作,兼军统东南办事处处长,指挥部设在福建建阳,是军统与中美所东南前线的最高负责人。
秘书主任潘其武,主持行政工作。
翻译组组长刘镇芳,下有译员十多人。人事组组长温万生。总务组组长罗杰。情报组组长谢力公,后因与潘其武不和被撤职。电讯兼气象组组长程浚。
运输组组长黄荣华。下有汽车大队,约有一百五十辆大卡车,由军统汽车队长张秉午负责。
会计组组长周济文,副组长周洁良。警务组长乐干。
心里作战组长陆遂初,后兼情报组长。照相组长(名字忘了)。
总共十一组,内中电讯与气象合为一组,是美方要求的重点。照相、警务、心理作战组属战略局,其余八组属海军。中方人员约二百人。
据心理作战组组长陆遂初说,一九四四年,战略局在重庆的单位有:美大使馆新闻处、经济事务处,都属驻印度第五处领导,后来翁文灏的战时生产局的美国人,又是一个系统。
美海军的目的是利用中国西北地区,配合欧洲,弄清苏联气象。戴笠的目的是利用美军扩充实力,抓军队。战略局的目的是挤进中美所搞情报活动。战略局对中共的态度,与当时美军司令史迪威的看法相同,认为中国军队只要抗日,不分国共,一视同仁,一律予以支持。蒋介石、戴笠、梅乐斯坚决反对。认为美援要经蒋介石负责分配,美国不能直接援助八路军。为此梅乐斯与美军司令史迪威争论多次,最后争吵起来,以致蒋介石向美国提出撤换史迪威,后美方派魏德迈继任。
4、局本部的改组扩大
太平洋大战爆发后,军统局本部很快迁回罗家湾办公,紧接着上海区之后,成立华北区,以马汉三为区长,张家铨为副区长,成立海外区,以黄天迈为区长,张家琪为副区长。
一九四二年中美所正式成立后,为适应新的形势,局本部组织扩大了,情况如下:局长贺耀祖,副局长戴笠。秘书室主任郑介民,副主任毛人凤。机要室秘书张毅夫、何芝园。第一处处长鲍志鸿,副处长杜边、胡屏翰。第二处处长王新衡,副处长杨华波、叶翔之。经济研究室副主任代主任邓葆光,一九四四年邓荐秦丰川为主任,邓仍为副主任。第三处处长阮清源,后为沈维翰,即小说《红岩》上的沈养斋。第四处处长魏大铭,副处长董益三。第五处处长龚仙舫,副处长廖华平,后调督察室。第六处处长徐人骥,副处长郭旭。第七处处长郑锡麟(因郑调走早已撤销,实际只有七个处)。第八处处长沈醉。督察室主任廖华平。稽核室主任张冠夫。医务室主任戴夏民。译电室主任姜毅英(女)。上海区区长王一心。华北区区长马汉三,副区长张家铨。海外区区长黄天迈,副区长张家琪。设计委员会主任刘启瑞。特务大队长杨清植。以上是一九四四年军统局本部的组织情况。这是军统特务机关的全盛时期,当时在罗家湾局本部办公的达一千五百人,全部军统人员约四万多人。
5、胜利从天上飞来
一九四五年八月三日,美国在日本海军基地和重工业区广岛,拉下了第一颗原子弹;八月八日苏联政府宣布对日作战,当天美国又在日本海军要地长崎,投下第二颗原子弹;九日苏联百万红军进入东北,给疯狂的日本侵略者当头一棒。在这种情况下,日本是投降,还是继续蛮干下去,这是全世界关心的问题。
当时重庆政府,依照日本问题专家一一国际问题研究所主任王芃生和军事情报机关二厅的研究,根据日军一个师在硫磺岛抗拒最强大的美军攻势达一月之久,最后集体自杀的事实,判断日军法西斯当权的军人,会利用日、满、韩地区内线作战,蛮干下去。本来王芃生八月十日后已接到日本左派吐露的情报,日本有投降的可能,但要等待天皇召开的御前会议作决定。八月十四日日本天皇召开御前会议,决定无条件投降。这个情报未得到证实,王芃生不敢贸然上报。这件事,在胜利后约一个月,王芃生的重要干部罗建白泄露给军统特务王抚洲,戴笠密报蒋介石,蒋一怒之下,撤销了国际问题研究所,王听到这一消息,顿时犯了高血压病,中风,一命乌乎了。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四日的傍晚,重庆市中心突然有人贴标语,放炮竹,欢呼胜利了,鬼子投降了,人们热泪盈眶,欢呼歌唱,整个山城沸腾了。而蒋介石最亲信的情报机关军统还在睡大觉。后来爆竹声响彻山城,胜利的号外也印出来了,特务情报机关才不得已跟在人们屁股后面放爆竹庆祝胜利。原来,蒋介石最重要的情报机关,一向没有收音机收听敌台广播,他们咬定广播是宣传”,怕中毒”,因此不买收音机,认为只有敌区地下特务送来的情报,才是可信的。所以日本百万大军投降的大事,一直等到第二天地下组织来电,才相信是事实。
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时,戴笠正领着杜月笙一伙住在浙江淳安县城的西寺庙内,遥控上海、南京地区的特务活动。他认定上海是蒋政权的心脏,也是自己政治上的命根子,在淳安听到胜利消息后,为防止共产党游击队活动,立即以确保京沪地区治安为由,向蒋介石力保当时掌握京沪地区实权的汉奸周佛海为上海行动总队长,以周佛海税警团的武力为主体,负责维护京沪地区的治安。
由于周佛海早在一九四二年已投靠军统,戴笠指派多年潜伏在周部下的程克祥负责联系,为此派了大批的地下特务进入京沪区,以周佛海为掩护,在汉奸心脏内活动。胜利后,以周佛海为行动总队长作幌子,以程克祥为秘书长兼军法处长掌握实权,这样原来京沪区的大批军统、汉奸特务,摇身一变而成为行动总队的当权人物。这就是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四日胜利后,到九月十日中美所上海办事处成立前,以周佛海为上海行动总队长名义维持上海治安的内幕。
戴笠除上述确保治安、防止共产党插手的行动外,又急调邓葆光去上海搞劫收”,抢夺战争果实;调尚望负责接收和改编伪军;调王一心负责整理上海组织。这一系列活动完成后,便安排杜月笙于八月二十九日带着三名重要特务去上海,他则以胜利者的姿态赶飞重庆。为了防止顾祝同的三战区插手京沪,他又向蒋介石力保汤恩伯部队从贵州空运上海成立三方面军,负责上海劫收”。他还向蒋介石要求,指定军统负责处理全国各地的汉奸工作。这是利用蒋的手令踢开法院,抢夺法院逮捕、审判汉奸的权力,夺取汉奸财产,又达到包庇大批汉奸的目的。
戴笠在重庆完成这些任务后,于一九四五年九月八日飞抵上海碰巧那天下着倾盆大雨,重庆方面为了保密,只单独通知程克祥去机场迎接。当时邓葆光、王一心住在程的机要室电台的二楼。电台台长悄悄告诉王一心,老板”下午到江湾机场,邓、王立即找到程克祥,约好下午同车去机场迎接,程却叫邓、王在电台坐等。等到四点,不见程来,电台台长又悄悄对邓、王二人说,程早已独个儿去机场迎接。邓、王二人无汽车,只得去程克祥为戴笠布置的行宫”(盛老四的大花园洋房)坐等。雨越下越大,六时左右随戴笠同机来的两名警卫淋得全身透湿,进门就骂程克祥不派一个人去机场迎接,老板”大发了脾气,一个人跑出机场坐上贾德田的汽车走了。到哪儿去了?谁也不知道。原来那天下午新市长钱大钧的专机先到,机场迎接的人很多,戴签专机到时,见机场人多很乱,又下着暴雨,戴命何龙度下机布置警戒线,不准人们走近飞机,戴笠在飞机内坐等很久,不见一个来接的人;等得心烦,独自一个人走到机场门口,碰见从前法捕房探长贾德田,跳上贾德田的车子走了。邓、王听到贾德田接走了,立即跑到钜鹿路刘杰生家中,果然戴笠正在刘家布置晚宴,准备宴请中美所的头头梅乐斯,庆祝胜利。由于程克祥想独抢头功,讨好戴笠,虽则独自冒雨赶到机场,但恰逢何龙庆布置卫士包围了飞机,不让任何人接近。卫士们不认识程克祥,把程赶走了,非但错过了抢功的机会,而且引起了戴笠的不满。据说后来调程去东北,而到了北平就挂起来了,长期不给工作,原因盖出于此。
6、上海办事处概况
一九四五年九月八日,戴笠到上海,决定借用杜美路七十号杜月笙的房子设办事处。九月十日在杜美路七十号二楼会客室,召集军统在沪的全部负责人,中午会餐开碰头会。这次出席的各单位负责人有京沪区的程克祥、沪二区的陈祖康、忠救调查室的刘方雄、东南特别站的毛森、忠救前线指挥阮清源,以及各独立站的戴振、余祥琴、顾效吉、吴伯明等及办事处成员王一心、邓葆光、王新衡、李崇诗、龚仙舫、何龙庆、何芝园等共约四十余人。戴笠提出办事处名称叫中美所上海办事处,任务是接收敌产、接收伪军、改编伪军,整顿上海的地下组织,成立新上海站。又确定了上海办事处的组织系统。主任戴笠自兼,副主任梅乐斯;
参谋长李崇诗:秘书主任龚仙舫,秘书王一心人事组长王一心:会计组长叶某;总务组长郭斌;电讯组长程浚;经济组长邓葆光;行动组长何龙庆;督察组长廖华平;司法组长沈维翰;奸案件审查委员会主委王新衡,秘书沈维翰;汉奸财产清理委员会主委龚仙舫,秘书邓葆光;汉奸财产调查组长程克祥。
这是当时上海办事处组织与人事情况,规定情报照旧报重庆,办事处不设情报组。
办事处成立后,凡戴在上海时,重大问题多在上海决定,通知重庆照办。如设北平办事处,以马汉三为处长;设武汉办事处,以鲍志鸿为处长;设青岛办事处,以梁若节为处长。故当时上海办事处等于局本部。
7、保护大汉奸,逮捕小汉奸
戴笠在准备逮捕大汉奸之前,借用梅乐斯的专机,于十一月初,亲自护送周佛海、罗君强、丁默村、杨惺华四人到重庆,将其安排到缫丝厂杨家山公馆,秘密保护起来。不久他就回到上海,开始逮捕小汉奸,在碰头会上指定程一鸣、毛森、刘方雄负责,一概用三方面军名义行动。别的单位不准逮捕、捉人与查封财产。
蒋介石手令规定,逮捕汉奸交军统负责,警察局、法院无权过问。开始逮捕时,毛森把周作民捉来,邓葆光知道后即报告戴笠令送周回家,并陪礼道歉。十一月初,戴笠决定送永安公司经理郭顺、新新公司经理李泽到美国,一切手续办好了,临行时李泽说有事需要等几天才能走,郭顺先走了,这事被警察局长宣铁吾知道后,策动工人向警察局控告李泽有汉奸行为而逮捕起来,并立即发表新闻,送法院审判。戴笠知道时,已经无法包庇了。这是宣铁吾对戴笠的一次回击。
在抢夺汉奸财产中,上海三青团负责人吴绍澍派人查抄邵式军的财产,最大的保险箱也被打开,一切贵重物品,全被抢光。戴笠知道后,大发雷霆,一再指示程克祥调查清楚,并拍了现场照片,汇报给蒋介石,吴绍澍因此被撤去上海市副市长职务。
胜利后的大劫收”过程,总的说可分三期:从八月十四日到九月十八日,上海市政府与警备部成立,这是各种特务勾结地痞流氓的乱抢时期。他们抢汽车,抢金条,抢房子,抢物资,凡是有点钱的人都心惊胆战,度日如年。从九月十八日市政府成立到十一月二十日上海敌产局成立,为合法抢夺时期。市府与警备司令部规定接收单位,要有市府接收委员会的许可,马路上运输物资的卡车要有通行证明,乱抢变成合法抢。从十一月二十日敌产局成立以后,为承认抢劫财物合法化时期。军统抢的二百九十根大条黄金,报行政院批准,作预付奖金报销,对各大员劫收”来的房子、家具,均托名委托保管了事。
军统最大的劫收”是派陆根泉接收日本最大的木材公司寿公司”;其次是接收大场的海军司令部,由赵志禧组织上海特警班;汪伪七十六号特务机关,由毛森接收;汪伪储备银行传说有数百根大条黄金,周佛海私交戴笠,这是事后汉奸传说的,但办事处无案可查。八年抗战,中国人民吃尽苦头,终于盼来了胜利,胜利果实他们究竟得到多少呢?除了拆不掉的铁路,搬不走的房屋,拆不了的工厂外,其他都被形形色色的接收大员抢光了。
8、戴笠之死
一九四六年春,戴笠去北平住了一段时间。三月十七日,周
至柔派空军专机,接戴从北平飞上海(戴和周至柔、毛邦初的私交很好,很相信他们,不时向他们借飞机),机场报告上海天气不好,故多带了汽油,准备必要时飞重庆。飞机起飞后,突然命飞青岛,在机场同青岛办事处处长梁若节共进午餐,加足油后飞上海,预定下午四点到江湾机场。上海先后接北平、青岛来电,李崇诗、王一心、邓葆光三人,下午三时到机场等候(戴为保密只准少数人知道),一直等到六点钟仍无消息。几人回办事处电讯北平、青岛两地查询,北平来电说上午十时起飞,青岛说下午一时起飞。再电南京、重庆,均不知下落。十七日整夜等消息。到了深夜,北平来电说,飞机下午四时到南京上空,气候不好,穿云下降,以后失去联系。自十七日晚开始,军统与空军动员力量,查询飞机下落。直到十八日,才接南京电报说,十七日南京暴雨,一架飞机碰山坠毁。傍晚又来电报说,附近农民拾到龚仙舫(军统局人事处长,与戴同机)的图章,证明戴笠飞机碰山烧毁。闻讯后上海军统头头,连夜赶到南京。二十日早晨,在泥泞中赶到板桥镇东面约十华里的戴山半山坡上,一排用白布裹着的十七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中有军统人事处长龚仙舫,刚从牢房放出来的随身翻译马佩恒,军统搞青红帮工作的金玉波,天津商人叶某(被戴拉上飞机去上海玩的),另有正、副飞机师二人,其余为随身警卫人员。
四、南京保密局时期
1、军统统编改为保密局
戴签死后,军在南京、上海各地的头头会商,立即组成治表委员会,由刘启瑞主持。蒋介石命局本部立即迁回南京,改组
为保密局,以郑介民为局长,唐纵、毛人凤为副局长,人员由四万多人缩编为一万人。
从一九四六年三月十七日开始,整个军统为戴笠之死、局本局迁回南京、军统改组为保密局三件事所累,乱哄哄闹了一年多,直到一九四七年春,才搬进洪公祠新房办公。
南京洪公祠保密局的新大楼,是上海陆根记营造厂建造的。名义上陆根记分文不要,以朋友交情送给戴笠,实际是以接收上海最大的日本木材厂寿公司作为交换条件。寿公司是日本在上海的木材垄断企业,知内情的人说,一个寿公司,能造几十个保密局大楼,但陆根记说,他贴出了几百根大条子。真相如何,只有陆老板自己明白。
军统从重庆迁回南京,先在傅厚岗警局的房内办公。一九四七年春,新楼盖好了,三月十七日,先在大礼堂召开了戴笠逝世一周年纪念会,接着保密局召开成立大会。
2、保密局的组织
当时总的名称为国防部保密局,局长郑介民,副局长唐纵、毛人凤;秘书室主任张纪勋;人事处长郑修元;经理处长郭旭;总务处长刘镇芳,副处长成希超;司法处长李希成;电讯处长杨正裔;情报处长何芝园;中共处长叶翔之;机要室主任姜毅英(女)。
保密局成立后,依照蒋介石命令,人员减少了四分之三。
3、保密局的政治矛头
军统改为保密局,最大的变化是改变了政治矛头(即主攻方向)。军统时期,表面抗日,暗中反共,抗日是幌子,准备力量,消灭共产党是目的。故在重庆时,只有二处设有中共科:改为保密局后,中共科升为中共处,说明保密局工作重点,对准了中共。其次是内部组织机构的变化,重庆时八大处,三个室,一个委员会。保密局改为七处一室,原来戴笠身边的机要室(甲室)、稽核室、设计委员会、训练处,撤销的撤销,精简的精简。人事大调动,能力强的大部外调,局本部领导力量削弱,形成外强中干的空架子。重庆时,戴笠大权独揽,诸事一手抓,工作能贯彻到底,这点郑介民不如戴笠;郑爱讲理论,夸夸其谈,戴讲实际,能抓住重点。用人方面,郑更不如戴笠。郑强调出身,而且广东同乡观念深,他任用的主任秘书张纪勋,是个书生,虽然俄文、英文都很好,但无行政领导能力。一九四六年,郑长住北平,负责军调部工作,因而保密局实权落在毛人凤手中。一九四七年郑回南京,发现问题,调黄天迈为主任秘书,进行调整,已为时晚矣。
4、保密局的派性斗争
军统自一九三二年成立,到一九四六年三月十七日戴笠摔死,在这十四年中,虽然在庞大的特务机关内部派别之间暗斗很凶,但是谁也不敢露头。戴笠一死,万头钻动,首先是湖南、浙江两派的斗争明朗化:湖南派拥护郑介民,浙江派拥护毛人凤。
抗战胜利之初湖南派掌握实权,如李崇诗任东南办事处长、中美所参谋长,指挥前线工作,嗣后领导上海办事处。李人士胜利后任陆军总部调查室主任兼南京办事处长。机要室秘书张夫,迁南京时负责重庆办事处工作。李肖白任军委会特检处长,掌握航空与邮电检查权,在军委会十分活跃。这批人能力强,影响大,他们拥郑。郑、毛力量对比之下,似乎郑占优势,他们抓军人,抓上层。毛人凤长期掌握实际工作,情况熟悉,手段毒辣,毛派谋士潘其武,更善于权术,利用湖南弱点,抓江山人,抓学生,抓基层实际工作。
一九四六年三月军统局本部迁南京,以张毅夫为重庆办事处处长,负责重庆地区工作。毛人凤到南京,毛妻向影,是个见利就抓,无孔不入的女特务。她的男朋友邹伟成搞了个走私集团,总务处科长吴茂先,是走私集团成员。他们的走私活动被航空检查所发现,办事处长张毅夫将吴扣押,刺中了毛妻向影的痛处,揭开了两派斗争的盖子。原南京办事处长兼陆军总部调查室主任李人士,在南京办事处和陆军总部调查室撤销后,调美国学习。由于这一系列人事调动,湖南派实力大减,郑介民被架空而势孤。再者郑介民的老婆柯氏,是有名的母夜叉,手长,贪欲大,嘴也很凶,与毛人凤老婆向影是半斤八两。在重庆时各住一方,倒也相安无事。胜利后,到南京、上海,各有各的门路,各有各的狗腿子,各找汉奸对象,明里暗里搞接收,为抢周佛海、杨惺华的财物,竞相争夺,互不相让。因郑包庇汉奸梅哲之,梅是农商银行总经理,吞没了陈公博大量股款,安排郑之妻弟为南京农商银行经理,另在南京上海路为郑建了一幢花园洋房。这些事实,怎能瞒过毛人凤?终于汇报给蒋介石,轻轻推倒郑介民,由毛接任保密局长。
毛人凤上台,首先派潘其武为主任秘书,下面的人都跟毛走。外围单位早已抢过来,只有北平站长乔家才,民政局长马汉三,与郑关系较深。毛人凤到北平,就把马汉三密捕解到南京枪毙,把北平站长乔家才扣押解往南京,传说解放前送到台湾去了。郑、毛两派斗争,以毛人凤胜利告终。
5、入保密局的双簧戏
继失去东北和平津后,淮海战场又遭失败,使蒋介感到大势已去,但他不甘心失败,仍梦想东山再起,以金元券抢夺了上海民间存金六百多万两,美汇八亿多美元。十一月密令保密局搞应变措施”,大力布置潜伏特务。毛人凤指派中共处长叶翔之负责主持。另派刘方雄搞套汇,走私黄金、美钞,布置接济地下经费的商业机关。这些阴谋布置就绪后,蒋介石于一九四九年初,耍了一幕假和谈、以退为进的阴谋,把南京政府的烂摊子推给副总统李宗仁,自己把从上海抢到的大量黄金、美元全部提走,逃往老家溪口,表示归隐”故乡,实际上是退居幕后,暗中指挥战局。他派汤恩伯以三方面军为骨干,利用上海地区负隅顽抗,以陈大庆为上海警备司令;以毛森为上海警察局长。
一九四九年初,蒋介石一切布置就绪,临去溪口之前,特命毛人凤到办公室面授机宜。毛人风回到局本部,令刘镇芳编造了一份保密局的假名册,以徐志道为保密局局长。蒋介石走后,徐志道拿这份假名册,向副总统李宗仁要钱。毛人凤临走时,派岑士麟为南京办事处长,协助刘镇芳办理南京局本部善后事务。毛人凤到台湾、福州布置了一番之后,赶到溪口向蒋介石汇报了局本部迁台的布置,以及徐志道用假名册向李宗仁要钱等情况。蒋介石听后啊”了几声,在堂内漫步走着,轻声说:你们不错,比我跑得更快、更远。”马上命令毛人凤赶回上海,加紧布置潜伏特务,加紧准备撤退上海前的大屠杀。
一九四九年春节前一天,毛人凤赶到上海,首先由向影打电话找邓葆光要房子设上海办事处,邓趁机结束了东方经济研究所,房子家具都交给办事处使用。毛又指示邓葆光,凡属贵重的逆产,特别是汉奸的大批珠宝,以及汉奸的工厂实物与东方经济研究所的全部图书,尽力运往台湾,如有困难,命何龙庆,毛森帮助运走。又指示邓葆光组织套汇走私机关。邓以责任重大推荐东方”会计兼通运行经理担负此任,由刘方雄负责领导。毛都同意了。毛又说,局本部的启明公司虹桥路汽车修理厂,决定卖给物资局,已由毕高奎与局长江杓说妥,但要外汇付款,江说要中央银行总裁刘攻芸同意才行。春节后,邓葆光约中央银行总裁刘攻芸、业务局长林崇镛、物资局长江杓以及毛人凤四人,当面议定以四万五千美元成交。
春节后,毛人凤秘密跑到南京,住在一家银行里,找不少的人谈话,布置工作。不几天,一个大风之夜,保密局大楼突然失火,把大楼烧成灰烬,洪公祠一号,又一次变成瓦砾场。这次失职罪名,落到假保密局长徐志道头上,使他无法向李宗仁交差。不得已把假保密局的少数人带到广州。这时真保密局长毛人凤与假保密局长徐志道,已势同水火。据毛人凤派去监视假保密局长的刘镇芳逃到香港以后对邓葆光说:徐志道不识相,毛先生玩的假戏,他要真演;毛先生派廖宗泽向他说明真意,他仍不肯收场,仍要假戏真唱,将来不会有好下场。”等等。广州解放,徐志道逃到台湾,被枪毙了。保密局的双簧戏,终以大陆全部解放而告终。
6、军统与中统的暗斗
蒋介石原想组织复兴社秘密团体,复兴社下面设特务处,再配合原来国民党中央党部领导的特务处,互相监督,便于操纵。抗战前徐恩曾领导的特务处,依靠二陈力量,在蒋管区占优势。自上海抗战后,南京沦陷,社址转移至重庆。戴笠的特务处,依靠枪杆子与流氓特务手段,逐渐占了上风,两大特务机关的暗斗逐渐明朗化了。最先是从抢夺福建省政府调查室开始。戴笠的福建站长张超,为抢夺调查室而打死中统的人,CC告到蒋介石处,蒋在办公室狠狠打了戴笠几记耳光,命他跪在地板上,戴很久不敢起身,结果以枪毙张超了事。
一九四二年蒋介石和阎锡山不和,为封锁晋南到河南洛阳的通道,禁止河南人民到山西做买卖求生。戴笠以防止人民渡河到晋南转延安为借口,保行动科长赵理君为洛阳专区行政督察专员,严密控制从洛阳到山西的黄河渡口。渡口是当时南北通商要道,赵理君是军统有名的刽子手,他以检查为名,敲诈勒索,稍不如意,打骂交加,以后发展为不时打死人丢入黄河灭迹,中统特务多次夹在人群中渡河搞特务活动,也被军统打死推到河里。中统有计划把这些情况拍成照片,汇报蒋介石,蒋又是连打带骂闹了大半天,又以就地枪毙赵理君了事。而山东半岛CC的行政督察专员陆诚,则是被军统诬为共产党而害死的。
一九四三年,戴笠到昆明逮捕孔祥熙的红人林世良。林利用飞机走私,陆根泉也是这个集团成员。戴利用陆作内线破案,密报蒋介石,将林就地枪决了。等孔家知道以后营救时,已经晚了。同年中央银行业务局长郭锦坤(孔二小姐的朋友),因内定黄金储蓄券停止兑现,郭在孔家听到消息,转告大业印刷厂老板李祖永代印钞票的资本家),李立即把手中买的储蓄券,大量向黄金市场抛售,造成市场混乱,被天主教的益世报”揭发,中统硬说是军统干的,结果郭锦坤被撤职查办,孔家非常痛恨军统。由于这些事实,孔祥熙联合陈果夫,向蒋汇报说戴签利用财政部缉私署作幌子,扩充军队,大量挪用缉私署的经费,使缉私署发不出工资等等,力保宣铁吾接任缉私署署长。宣是戴的对头,到任后逼着戴笠借债办移交。宣成为CC向戴笠进攻的打手。胜利后动戴的另一对头李士珍出面,向蒋介石保宣为上海警察局局长。不久孔祥熙下台,宋子文接任行政院院长,两大特务机关的暗斗,发展为孔、宋的争夺。本来戴笠与宋子文关系较好,宋子文在金融界的大将贝淞荪、霍宝树、陈长桐,和戴笠私交都很好。中美所成立过程中,陈长桐几乎成为戴笠的义务翻译,因此在孔、宋喑斗中,戴笠站在宋子文一边。当时戴笠是财政部缉私署长兼货运管理局局长,但戴笠对他的顶头上司孔祥熙却不尊重,为此,孔祥熙便联合中统向戴反扑。中统和军统就成了孔、宋两家争斗的打手。
一九四三年秋,戴笠到东南淳安视察工作。当时浙江缉私处长赵世瑞,发现杭州来的二艘商船满载私货,内中夹带大批钞票,商船持有中统局的证明文件,戴笠发现之后如获至宝,把钞票用飞机运往重庆,经中央银行检查,确认是伪币。押运员只知道钞票是中统上海负责人命他运到后方买货运回上海的,钞票来源不详,只知领钞票的地点。经过长时间调查,仍无法核实。后来通过杜月笙通济公司负责人徐采永查明,原来上海中华书局代中央银行印制钞票的铜版,在上海沦陷前,运往香港中华书局保存。香港沦陷后,铜版被日本特务拿到上海仿印,印的钞票交中统的地下特务偷运后方,抢购物资外运。戴笠把这件事汇报给蒋介石,蒋大怒之下,撤销了徐恩曾中统局长职务,中统自此一蹶不振。
一九四五年四月,戴笠正为宋子文上台而高兴时,突然在宋主持的行政院会议上,CC策动一项提案,通过撤销财政部货运管理局的决议。宋向戴解释,这是陈果夫的离间计,我们不能上当,决议一定要执行。因此货运管理局决定五月撤销,到八月胜利时撤销完毕。
一九四五年八月抗战胜利后,戴笠在浙江淳安听说第三战区顾祝同准备到上海搞接收,又听说CC策动中央警校教育长李士珍出面向蒋介石保荐宣铁吾为上海警察局长,立即飞回重庆向蒋保荐汤恩伯部队,将其空运上海,成立第三方面军,负责上海接收,以抵制顾祝同。以汤的武装对付宣铁吾的警察局就不在话下了。但是,宣铁吾依靠CC作后台,并不甘心屈服,利用打击汉奸李泽向戴反扑,宣逮捕了戴笠包屁的李泽,并以汉奸罪判刑,给戴难看。戴笠死后,郑介民上台,比较随和,但宣对军统有成见,双方斗争不停。不久,军统揭发郑的经济科长张亚民搞敲诈勒索,被枪决,接着宣也垮了台。这是戴笠死后,两统斗争的余波。
以上是我所能回想的大概情形。因为特务机关太复杂,涉及面广,我所知道的太少,肯定不够全面,盼识者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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